驚蟄

這兩天有許多時刻，比平時更強烈感受到自然的力量與存在。

昨晚從宜蘭回到台東，空氣中的濕氣很重，回家放下背包先帶著頭燈去雞舍撿蛋，聽到遠處傳來一種龐大沉穩的，填滿整個山谷，充滿力道的震動。撿完蛋，還在思索著那是什麼聲音，蛙鳴一聲聲急切呼喚，才想到那是越來越近的雨。

很快地傾盆大雨嘩嘩嘩嘩拍擊在屋頂、院子、番茄、木瓜，把檸檬樹的花打落，把沉積的灰塵洗去，浸潤每一隻盼望雨水的蛙。

然後雲層漸漸飄過，皎潔的月亮與點點星子掛在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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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清晨騎單車出門，空氣清爽涼快，迎著海的方向，日出躲在低低的雲層後方，一片片的雲被勾勒出金色的邊緣，光線隨著雲朵流動游移，有幾個瞬間莫名感動到幾乎流淚。

轉頭一看，中央山脈的稜線無比清晰，金色的陽光碰觸到山的肌理，轉變成難以形容的橘紅色；想像著山羊和水鹿正舒適地臥在森林邊緣，瞇著眼和我享受同樣的太陽溫暖，就覺得非常開心。

晚上臨時跟同事去練習攀岩，好久好久沒有和整個身體這樣對話，雖然滿身臭汗，但是很爽。回家路上，不停踩踏前進，卻不太累，左手邊大山的稜線在夜裡依然清晰，右方海的方向雲層厚實，不時有黃色閃電穿透。騎進山坳，空氣裡的溼氣依然凝重，青竹絲也不安分地在水溝邊緣爬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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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時候認識「驚蟄」這兩個字，它就是我最有感覺的節氣，不單單是因為蟄這個帶有虫字邊，也因為它代表著萬物的甦醒與活躍。據說今天，3/5的晚上11:28就是驚蟄的開始，在似乎亂了套的氣候變化中，至少那高溫潮濕的空氣，伴隨著暴雨與閃電，還算是準時吧。